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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巷笙歌】【原创】言程云落(师徒 mm)

师父:季言程 徒弟:何云落 · 师父不是毫无瑕疵的圣人, 徒弟也不是为了讨打而作死的孩子。 · 第一次写这种类型,认认真真地训诫。 文笔渣,不喜勿喷。



素月


10:12

【酒巷笙歌】【原创】言程云落(师徒 mm)师父:季言程
徒弟:何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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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是毫无瑕疵的圣人,
徒弟也不是为了讨打而作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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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这种类型,认认真真地训诫。
文笔渣,不喜勿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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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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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隐匿在屋内的黑暗之中,与窗外的黑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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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窗边,盯着黑的纯粹的幕布上几点碎光顽强地挣扎着,直至被所有黑色消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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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这种黑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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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挟夹着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何云落微微闭眼,以往的一切一幕幕出现在在脑海中,呈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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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呼吸一窒,下一刻便放弃了抵挡,仍由漫天的记忆将他完全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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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他和季言程的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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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太多的曲折离奇,没有传奇的身世感人肺腑的故事,两个本该一生毫无交集的普通人,因为一个普通的学习群定下了一段师徒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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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季言程24岁,何云落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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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程是研究生,何云落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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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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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突如其来的手机提示音打破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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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抽出思绪,拿起手机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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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条QQ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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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落,回国了?”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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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一层薄汗打湿了身后。他盯着这句话看了三四遍,确定是他师父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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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地看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凌晨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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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呼吸加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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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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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你飞机票的时间,想你这时候应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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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票?何云落眼皮一跳,忽然想起了什么,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微信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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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朋友圈:我回来了![图片][图片]
  可见好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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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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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不对好友开放设成了仅对好友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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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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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身体僵住了,但是他没胆子不回师父的消息,重新打开QQ,手指僵硬地敲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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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纠结了一瞬,继续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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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这周末我回去看您,这两天事情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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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买点你爱吃的,两年没见了,挺想你的。”几乎是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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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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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没有再回,他现在心中很慌,就算当时被师父知道自己通宵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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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事情没完成,在师父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他不敢。所以他原本决定等过两周把事情解决了再告诉师父回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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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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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苦涩地笑了笑,今天周三……包括今天在内离周末只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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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做完两周的事,可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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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了咽口水,脑中无端闪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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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瞒我,只要你良心过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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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前提是你得瞒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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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季言程,在当年拜师时就告诉过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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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心中隐隐有了一些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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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来没有瞒过季言程,应该……不会这么背吧。  (2)

  ·

  “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好!本次列车的12号车厢有乘客突发疾病,需要医生帮忙,请从事医疗工作者迅速赶到12号车厢救治,谢谢您的支持!”

  ·

  “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好!本次列车的12号车厢有乘客突发疾病,需要医生帮忙,请从事医疗工作者迅速赶到12号车厢救治,谢谢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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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旅客朋友们,大家好!本次列车的12号车厢……”

  ·

  列车广播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夹杂着列车特有的轰鸣声。似是在平淡无奇的潭水中投下一个水雷,炸的列车上人群一片躁动。

  ·

  中国人骨子里的八卦基因一下活跃起来,蠢蠢欲动地向着一个方向挪动。

  ·

  乘务员拿了个大喇叭不断安抚着车上的乘客,徒劳地阻止着沸腾的人群。

  ·

  好不容易被哄睡的孩子一下惊醒,还没睁开眼就已经张开了嘴开始哇哇大哭,此起彼伏。素质不高的妇人们怒目瞪向年轻的乘务员,一串串恶毒的咒骂从口中溢出。

  ·

  唯独……没有一个人在意那位乘客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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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就是在这趟深夜列车上。

  ·

  此刻的他,刚从睡梦中挣扎出来。

  ·

  从坐了国外的飞机回来,再到连夜订下前往s市的列车,何云落已经整整三天没合眼了。

  ·

  除了在刚上车的时候歇了半刻,就被这反反复复的广播和周围的喧闹所吵醒。

  ·

  尽管如此,作为一名医者的本能,还是让何云落强打起精神,向着十二车厢的方向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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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停滞不动的人群,何云落担忧着那位病人,也顾不得太多,眼中闪过一丝着急,忍不住动手,将死死堵着通道的几人推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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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声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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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医生,让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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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会身后人的咒骂哀嚎,径直一路小跑过去。一些乘务员看到何云落,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恭敬地带着人来到十二车厢。

  ·

  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给患者做检查了。

  ·

  那是一个中年人,三十来岁的模样,身形较胖,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给患者做检查。何云落没有打扰他,而是观察起那位患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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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者是一位年纪大约40多岁的男性乘客,脸色不是太好,一身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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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医生脸色略显凝重,询问了几个问题,反复确定后,送了口气。对着患者道,“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肠胃不好引起的症状,车上有备藿香正气水,你喝一点,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一会下车的时候最好去大医院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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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庸医,竟然想骗我去医院检查!你们这群可恶的吸血鬼!我告诉你!没门!”患者的情绪突然失控,径自打断了医生的话,面目狰狞,伸出手想去掐医生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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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逼你去,身体是你自己的,爱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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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医生还没反应过来,何云落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格挡,却不小心推了一下患者。刚才他对患者也做了一些基础的判断,再加上那位医生问的几句话,也让他基本确定了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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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估计是吃坏了肚子。

  ·

  患者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撞在了列车椅子上,声音很是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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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面寂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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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者眼中染上了一丝恐惧,不管不顾地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打人了!医生打人了!医生不但不救人还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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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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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很想当场把这人打一顿,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打人。

  ·

  何云落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片刻。突然扬起了笑脸,凑近了那个患者,亲切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患者脸色一变,身体剧烈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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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后面听到医生打人的消息冲上来的围观群众,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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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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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放开他!你们这些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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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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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落扫视四周,漠不关心的,一脸期待的,拿手机录像的,兴致勃勃的,气愤异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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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生百态,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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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何云落对着一个拿手机录像的人示意了一下,冲着镜头温和地笑了笑,露出一排皎洁的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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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把我拍的帅一点。”害,今晚还有一更发图试试







第三章:40.41.42.44楼,大家看到没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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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检查过了,问题不算严重,平时不要一天到晚都坐在电脑前,多起来活动活动。回头我去给你开点药,一天三次,饭后服用……”经过一番检查,白旭心中有了底,开始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叮嘱着季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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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倒也没什么不耐烦,将注意事项一点点记下,眼神瞟过手机,一条推送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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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上的故事:医生到底该不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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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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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手指顿了一下,点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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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开头,是一个年轻人单薄挺直的背影,略显紧身的白色衬衣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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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冲着镜头的那一笑不知道惊呆多少人,挺直的鼻梁,精致艳美的五官无不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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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空灵清澈的声音传出,却掩不住其中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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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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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家那个乖巧懂事可爱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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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不是不知道何云落是个很大胆的人,只是在他面前一贯的温顺导致他忽略了小徒弟的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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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嚣张的何云落,季言程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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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被视频的动静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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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显然也听到了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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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视频里的年轻人,他不由地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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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程,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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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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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单人房,谢谢。”何云落递过自己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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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很困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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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列车上的种种意外不说,为了把两周的事压缩到三天完成,他跟陀螺一样不眠不休的干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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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到了身体承受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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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脑中杂七杂八的思绪,他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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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脑子的浆糊和倦意,拖着疲惫的身子到了房间,看到床的那一瞬间,何云落真的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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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手机QQ的特关提示音都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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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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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不但持刀胁迫了杨涛,还拍果照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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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平静地叙述着事情经过,所谓物极必反,气到极致,季言程反而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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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白旭连连点头,一脸无奈,“这年轻人胆子太大了,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他这么嚣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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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胆子很大!”季言程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旭,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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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是不是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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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吐出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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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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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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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他?”场面寂静了几秒钟,白旭脸上的震惊一点点地显露出来,有些艰难的问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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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季言程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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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认识。”季言程倒是回答的很快,末了,又补充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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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徒弟。”有奖竞猜:季言程是什么职业?
猜对了明天给双更,
提前知道的人不算截止时间:明早八点有小可爱猜对了呦!明天双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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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正在考虑,要不要一会给季言程开药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开一瓶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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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这么多惊吓,他怕自己心脏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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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白旭终于把自己的脑子捡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发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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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程序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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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学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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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八竿子打不到的职业是怎么混在一块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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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在心中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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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微微叹气,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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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成绩好。他拜师的时候才十五岁,初三,要中考,我负责教他做题,提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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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离异,父亲不怎么管他,所以就和我比较亲近。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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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脑补了一整场爱恨情仇的白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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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了?”白旭有些不可思议,不死心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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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似是察觉到白旭的想法,季言程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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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最多,我管小落管的多一点,情感更深一点。别瞎想,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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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季言程拿起手机,想着联系一下何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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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给何云落发了条QQ,半天也没见他回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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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响了七八声,半天没接通,季言程刚想挂断的时候,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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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我就挂了!”话筒里传来何云落沙哑带着烦躁的声音,看的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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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季言程刚想开口应答,电话“滴——”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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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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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转过身子,看向白旭,“他当时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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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愣了一下,眉头一皱开始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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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色很差,几天没休息似的。”望闻问切,是医者的基础。季言程这么一提,倒是让白旭回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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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还问过他,他说这两天忙着事情,没怎么睡,补一觉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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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沉默了,他想到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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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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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云落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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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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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刚睡下不到五分钟,就被凌厉的电话铃声再次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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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抓狂,何云落也顾不得看是谁,抓过手机直接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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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一句话对方却迟迟没有答应,他烦躁地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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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恶作剧!”何云落低声咒骂了一句,翻过身准备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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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猛然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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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颤抖地抓过手机,“师父”两个字在他眼中疯狂刷屏。何云落顿时睡意全无,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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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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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挂了季言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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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骂了他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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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下一口口水,何云落开始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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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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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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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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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冲到厕所打算冲个冷水澡,打开水才发现手机还抓在自己手上,想放到洗手台上,却因为手抖差点掉到马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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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后,彻底清醒的何云落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视死如归的拨通了季言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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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没有注意到,自己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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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少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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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呼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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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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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刚在补觉?”清冷的声音,不带一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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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僵硬在原地,嘴中苦涩,想开口应“是”,脑中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往外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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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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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知道自己又通宵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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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知道自己三天没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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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简直要凌乱了,舌头打结一般含含糊糊地应了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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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嗯。”季言程都能脑补出何云落那一脸纠结惶恐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吐出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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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很爽吧?”语气危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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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不理会那边近乎石化的何云落,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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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别过来了,好好补觉,明天把自己收拾清楚,吃了早饭过来,我还有别的事找你!”踩点发文揭晓答案,是程序员
@一笼白某某? 这个小可爱猜对了呀!
原因如下:
1.第一章写了两人相遇很普通并且年龄差距大,所以不一定是相同职业。
2.第四章第一段话有一句“一天到晚坐在电脑前”,职业的特殊性在这里。
3.不是医生的原因也有人分析出来了:是医生的话没必要再找人看病
以上
文里不涉及专业知识,列车事件由真实事件改编,有什么错误的地方还请大家帮忙指出!
谢谢每一个看文的小可爱,感谢你的支持!
爱你们!还有,第二更会在晚上发
根据你们的热情程度来决定发文的时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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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事?什么事?难不成是火车上的事?不对啊那段视频根本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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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何云落想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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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白旭,事情确实会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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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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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颇为艰难地从电话中挣脱出来,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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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活过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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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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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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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何云落站在宾馆的窗边,向窗外望去,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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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很美,可惜他没有欣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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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饿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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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光顾着补觉了,吃饭实在没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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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伸了伸懒腰,拿起手机开始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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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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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老大,我快撑不住了!塞西尔那边一直在追问,为什么突然断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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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阜堂有些压不住了,老大你这么贸然退位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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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罗浮会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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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老大?老大你快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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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老大?老大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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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树冉:老大你回我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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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猛的灰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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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揉揉太阳穴,无比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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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还是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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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头,确认没有什么要紧事,便放过手机。至于穆树冉……何云落相信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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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也得信啊,他现在又抽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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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何云落换上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干净利落,不自觉地散发出年轻人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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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去找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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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简单地吃了早饭,何云落干脆就在街上慢慢晃悠。好久没见到师父了,总不能空手去吧,可惜自己没买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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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思绪纷飞,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座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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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就住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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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抬头仰望,正如他无数次仰望他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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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父其实很普通,不是什么大人物,走过高考独木桥考上985高校,保送研究生,大概就是季言程人生中最耀眼的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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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根据专业分配工作,同样也是为了生计在操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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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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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是他的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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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他爱护他的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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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低谷的时候遇上季言程,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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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弥补了他十五年的爱的缺漏,使他拥有张望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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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了他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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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生去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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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已经傻站了很久,何云落抬腿就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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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老小区,连电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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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家在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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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季言程的家门口,何云落努力平复不知是走楼梯还是因为紧张而不断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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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正欲敲门,肩膀被人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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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下意识的转过头去,正好撞进一双熟悉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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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印出季言程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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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呼吸陡然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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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买菜了,说了给你煮些好吃的。对了你不是有钥匙吗?干嘛敲门?”季言程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何云落的异样,将大包小包的菜放在地上,边开门边解释着,熟悉的模样仿佛让何云落感觉自己和师父从未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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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国外留学,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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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自回国以来一直提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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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还是那个师父,从来没有变过。(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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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的紧张感一被驱逐,何云落算是彻底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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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略一会可能会挨打的残酷现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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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换鞋,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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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摆设并没有什么调换,只是放在桌上的一盒药吸引了何云落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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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盒崭新崭新的,显然是刚刚拿回来的,何云落扫了一眼药名,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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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腰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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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懊悔,怎么就忘了师父的腰伤呢?心中盘算着治疗方式,余光看着师父进了厨房给自己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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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知道,师父平常很少下厨,都是请钟点工来做饭,而仅有的几次都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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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丝幸福的笑,何云落准备去厨房给师父打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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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瞥了一眼进来帮忙何云落,没有说什么,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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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云落第五次把味精当成盐的时候,季言程实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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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季言程停下切菜的手,测过头,看着忙碌的何云落,慢悠悠地说道,“听说你在列车上见义勇为,救助患者。那视频我看的不太清楚,你把事情经过写一遍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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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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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何云落调动僵硬的脸庞,挤出一个笑容,试图抢救一下,“没什么……呵呵……网上瞎说的,师父你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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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在这也是帮倒忙。”季言程干脆地打断了何云落的辩解,语气不可置否,“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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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云落焉焉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先去定个风景优美的VIP床位,或者,给自己的导师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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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厨房,希望季言程能突然改变主意喊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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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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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房间,与两年前相比,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熟练地找出几张A4纸——原来写检讨用的,找到一支水笔咬住笔帽,开始苦苦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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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写才能少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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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不愿意在这种事上隐瞒,因为良心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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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季言程不问,他也不会主动提的,挨打这种事情,能少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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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何云落哀嚎一声,认命地开始在白纸上写写划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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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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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晚死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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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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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努力地说服自己的内心,以此克服对于挨打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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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可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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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何云落放下笔,吐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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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检查了两遍,改了几个错别字,确定这份事情经过相对准确,既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避重就轻,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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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头,何云落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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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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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徒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季言程有些好笑,径直拽过何云落手里的纸,也不看,拿书压在一旁的书桌上,淡淡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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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我刚把饭煮下去了,还要一个多小时。正好,我们聊聊。”快乐踩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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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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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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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季言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并将其一点点挽到手臂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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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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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口中的聊聊大概不仅限于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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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还得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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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僵持着。窗外不知哪来的鸟儿丝毫没受屋内的影响,自顾自地高声歌唱着,在寂静无比的现场显得异常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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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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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僵直的身子弯下腰,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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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赫然躺着一把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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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一点点蔓延上心头,某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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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下一秒便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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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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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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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起身,将戒尺放到桌上,规规矩矩地在季言程面前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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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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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声音从何云落口中传出,透过射进窗户的阳光钻进季言程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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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握住戒尺的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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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没有听见何云落认错的话语一般,季言程语气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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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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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条件反射地颤了颤,垂下眼眸,缓慢的伸直手臂,直到与身子近乎垂直时,紧绷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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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凌厉的一下戒尺夹着风呼啸而下,贯穿了两手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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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抿了抿嘴,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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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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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戒尺抽过的地方慢慢泛白,接着一点点染上红色,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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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没有给他太多休息的时间,第二下几乎是压着第一道的伤痕,同样的力道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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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忍着疼痛,保持着伸直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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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己坏了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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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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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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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深邃的眼瞳望向何云落,看着他喘着粗气,试图缓解手上炸裂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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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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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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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死一般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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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的声音低了很多,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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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长辈,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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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回答。话锋一转,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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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话,怎么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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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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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头,就触及那双隐含怒火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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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季言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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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有些发干,滚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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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嘴,十下。”他不敢再看,低下头嗫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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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开窗子,何云落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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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帮你?”季言程语中冷意更甚,周围空气一下降到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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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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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狠了狠心,抬起手,没敢留力,一下巴掌狠狠地甩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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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半边的脸一麻,一股血腥气在他口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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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挨过戒尺的手被反震的力震的生疼,疼痛的感觉延迟了一两秒,冲上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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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沉了沉,换了另一只手。

·

十下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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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脸上红肿不堪,双手微微颤抖,肿大了一圈不止,手指尖微微泛白,昭示着主人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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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俑者季言程却好似没有看见何云落的惨状,反而打开一旁的衣柜,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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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清季言程手上拿了什么之后,何云落瞳孔猛的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眼底染上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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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随手把藤条扔到床上,手里把玩着皮带,平静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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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去,裤子褪了。双腿与肩同宽,弯腰手抓脚踝。”没想到吧今天我踩十一点下一章大长更呦~大家耐心等待
大概明晚会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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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恍惚了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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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自己只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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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手上和脸上一阵阵的刺痛不断提醒着何云落现在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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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季言程,眼中求饶的意味很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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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姿势,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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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神色毫无变化,对何云落递来的眼神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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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紧抓着皮带的手出卖了他此刻心中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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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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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将裤子褪到膝弯,脸上一阵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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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心中杂念,何云落俯身,一点一点,去够自己的脚踝。好不容易握紧,他挺直身子,腿脚的酸痛险些让他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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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几乎紧贴着膝盖,臀部一下处在全身的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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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轻咬住下唇,羞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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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没有让他等太久,一道皮带破空而下,直直甩在臀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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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只一下,何云落便撑不住身子,左膝一曲,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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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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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脸色惨白,他从来没这么挨过。·

厚实的皮带生生砸在紧绷的肉上,那种酸爽,就像是打包裹砖头的衣服,砖头碎了,但衣服还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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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的肉就像那块砖头,被皮带划出一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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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许久,何云落才慢慢直回身子,恢复了原有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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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不起,小落没有准备好,重来。”他费劲地挤出几个字,再次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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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却没有再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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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仔细地打量着自己两年未见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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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的人了,背脊却极为单薄,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哪怕是这种姿势仍然掩盖不住他骨子里的倔强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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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庞红肿,整个人微微颤抖,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死死咬着下唇,眉目间满是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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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无声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握着皮带的手松了些,接着一紧。掩下眼底的一丝心疼,用皮带轻轻抵住他的身后,声音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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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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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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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何云落才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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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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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没有任何预兆,极为凌厉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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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闷哼一声,脸色愈发苍白了,身体抖个不停,但总归是没有再次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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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着糊弄。”季言程语气平淡,“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何云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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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清楚师父想知道什么。只是……他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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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说,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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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江门的门主,他还要报老爷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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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对不起,就让小落瞒这么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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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深吸口气,声音止不住地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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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和同学唱k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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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暴风雨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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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冷哼一声,也不再废话,手腕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抽下狠厉的一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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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没再给何云落休息的时间,同一个力道连着几下向臀部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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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默数到第十,角度一转,措不及防抽在何云落大腿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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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何云落本就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没有支撑点,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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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铺天盖地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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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的所有思绪都随着这一皮带而通通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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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门?什么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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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挨一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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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在心中哀嚎,面上却是死死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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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滚烫肿胀,一波一波的疼痛源源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冲的他脑中一阵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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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似是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耐心地等着何云落一点点缓过劲来,见他似乎清醒了些,开口阻止了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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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不住就跪着。”·

季言程承认,他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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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打算罚这么狠的,他只是想问问何云落为什么通宵,却不曾听到他一个比一个离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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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出国两年,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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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缓和了些语气,对着面前跪着笔直的人,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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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抬头,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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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松了口气的何云落,猛然间听到这话,带着些不解与不安,怯生生地抬起头,对上季言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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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只有无穷无尽的平静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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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你已经二十四岁了。”季言程半蹲下身子,直视着何云落的眼睛,认真道,“你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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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季言程话锋一转,猛然严厉起来,“我不希望你拿些无聊的谎话来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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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回答,但你不可以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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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下,小惩大诫,希望你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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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落呆呆地看着自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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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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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这是,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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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程似是看出了何云落心中的想法,微微一笑,“你通宵,干了什么,你不愿意说,我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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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季言程语调猛然拔高,语中满含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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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允许你通宵了?还一口气通宵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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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我上次罚的不够狠?”已发,187.188.189.190四层楼。
看看有没有被吞……看大家这么热情
我决定了……

玩一局我的世界我就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