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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巷笙歌】【原创】长安长安(古风)父女兄妹

二月末,掖廷中。也许由于今年气候格外温暖,掖廷里的桃花已经开始绽放,春风一吹,落英缤纷。慧珏闭上了眼睛,也许从一开始,命运就已经安排好了,无法抗拒。长安长安,长治久安,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一生却无法平安,多么讽刺啊!也许一个人出生时便带有原罪呢,慧珏想。可是,我又何其无辜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又何尝不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罢了罢了,此生就此别过,来生不复相见。@玩世不恭☞☞ @该睡午觉了ლ @肆意◎◎◎ @处



万般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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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巷笙歌】【原创】长安长安(古风)父女兄妹二月末,掖廷中。也许由于今年气候格外温暖,掖廷里的桃花已经开始绽放,春风一吹,落英缤纷。慧珏闭上了眼睛,也许从一开始,命运就已经安排好了,无法抗拒。长安长安,长治久安,生在长安,长在长安,一生却无法平安,多么讽刺啊!也许一个人出生时便带有原罪呢,慧珏想。可是,我又何其无辜呢?如果可以选择,我又何尝不想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罢了罢了,此生就此别过,来生不复相见。@玩世不恭☞☞ @该睡午觉了ლ @肆意◎◎◎ @处女座榕榕兔 @Rita塔塔♤重开一贴吧,上一个贴首页实在是不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呵呵解决时代 @潇湘唐宛如故事发生在唐贞观年间,但是与真实历史略有出入,毕竟一切要为了小说服务。真实历史上主角——既我们的新城公主很受太宗宠爱,并且嫁的丈夫也很好,夫妻恩爱,不过公主最后结局也不是很好,有感兴趣的可以自行百度。其余的人物大致符合历史形象。这次是半架空,既发生的故事一半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但具体故事系列全为楼主自己脑洞,文笔较烂,大家轻拍。再提一句,唐代称呼父母为爷(耶)娘,即使是皇子公主,叫皇帝皇后也是阿耶阿娘,自称我或者儿就行。皇后也不叫皇后娘娘,而是称作皇后殿下。不过为了符合咱这个故事发展,还是采取现在小说中常见的父皇母后,自称儿臣。其他的称呼尽量采取正确称呼,例如男子称为郎君,女子称为娘子,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喜欢太宗长孙的或者喜欢唐代的都推荐看以下小说:丽正殿、乐游原上、大唐御医、唐朝穿越指南、唐宫奇案之玉血韘、有美璇玑正。第一章
贞观九年二月初六,立政殿中本应是一片喜庆愉悦的景象,但是现在气氛却十分紧张,众位宫人神色紧张,忙碌而又有序地不断进出着内室。今天本来是皇后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立政殿里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内外命妇会进宫向皇后朝贺,主上这天也会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送给皇后。今天之所以如此不平常,是因为皇后今天正好要生产了。按理说这是皇后第七个孩子了,过程应该会很顺利,但现在已经快八个时辰了,内室里还迟迟没有进展。主上焦急地在外间踱步,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呻吟声,蹙紧了眉头。
“当初生兕子的时候只用了两个时辰不到,现在都快八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主上内心想到“观音婢身体不好,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的话把孩子留下,她也不至于现在面临如此凶险的局面,希望天尊保佑,保佑观音婢平安。”主上内心祈求道,随后转身吩咐道:“快去看看,孙道长怎么还没来!”一旁的宫人连忙答到:“启禀陛下,已经差人去请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陛下莫着急。”主上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去不再理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外面宫人禀告孙道长已经到了,主上连忙请人进来,让太医说明现在的情况。孙道长听后安慰道:“陛下放心,贫道必将竭尽所能。”“道长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皇后,朕在此拜托道长了!”说完主上居然向着孙道长抱拳行礼,着实吓着了旁边的宫人,可见主上十分焦急。孙道长连忙谢恩,并不多言语,转身进去内室中。
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从内室传来,一名医女走出来向主上报喜:“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一名小公主!”“皇后情况怎么样!”主上哪还管的上孩子怎么样,焦急地闻到。“娘娘情况安稳,母女平安。”主上闻听此言大喜“好!太好了!赏!”
随后不顾侍女的阻拦,进入内室。内室里乳母们正为小公主擦洗身体,裹上襁褓,皇后躺在床上,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并无大碍。
“观音婢,你可是要吓死我了!我早说过这个孩子不要了,你偏不听,差点酿成大祸!”主上抓住皇后的手,激动的说着。“二郎,莫胡说!这是我们两人的孩子,是大唐的公主,怎么可以不要她。你看妾身现在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不要紧的二郎。”皇后安慰道。
“可是你气疾一直不好,太医说再次怀孕生产会让你病情越来越严重的!而且这孩子和你一天生日,我总觉得有点不详,萧阿婶当年…”
“陛下!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妾身也是二月出生,京畿和洛阳并没有此说法。再说陛下福泽深厚,定会保佑妾身和孩子们的。”
主上看出皇后有些生气了,只好住嘴,安静地陪伴着皇后。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前年和皇后去九成宫避暑,结果皇后感染风寒气疾发作,一年多来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转。去年又发现有孕,太医诊断后建议最好不要留下。但皇后坚持要留下,主上拗不过皇后,只好同意。这几个月以来,皇后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咳嗽也越来越厉害,主上怕出危险,着人将孙思邈孙道长从洛阳请回长安来,就安排住在在永兴坊内,以便能及时救治。
皇后精力不支,逐渐睡去。主上悄悄走出内室,先看了看新生的小女儿,吩咐乳母照料好,然后叫来孙道长向他表示感谢,并要封赏孙道长,孙道长连忙谢恩。主上突然神色紧张地向孙道长低声询问“道长,皇后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这次生产身体更加不好了,你看怎样才能将皇后医治好?”
“陛下,恕贫道直言,皇后身子已经虚空,贫道无法治愈皇后,只能尽量减缓病情…”
“什么!怎么会这样!是因为这次的生产吗!”主上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
“陛下,皇后自幼有气疾,前年复发后一直未痊愈,拖至今日已经伤了根基,此次生产更加雪上加霜……”孙道长无奈的说到。医者父母心,如果可能自己定会全力救治患者。但这次他实在是没办法治愈皇后了,只能尽量延续这位贤明皇后的生命。
主上仿佛丢了魂一样,呆呆地坐下,陷入了沉思。“果然,不该留下这孩子!”第二章
贞观九年五月初
皇后经过孙道长的医治,身体已经有些许起色,小公主也健康,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幸福的时候。主上和皇后给小女儿起名慧珏。因为她的一双黑黑的大眼睛十分可爱,骨碌碌地看着这个世界,像一只小鹿一样,所以皇后亲自给她取了个小字阿鹿。这倒也符合她兄姐们的名字,青雀,白牛,莺儿,雉奴,鸾鸾,兕子,如今又来了个阿鹿,皇后想到孩子们觉得自己十分幸福。
皇帝依旧对阿鹿有成见,他悄悄找了钦天监李淳风道长,命令李道长为二十一娘算生辰八字。李道长细细测算后上奏天子“公主命数坎坷,命理较硬,亲缘不遂,望陛下能够多多照拂,方能化解公主命中劫数。”其实李淳风还偷偷算了一下皇后的命数,发现皇后正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劫数,与小公主并没有很大关系,反而是从胎里带来的,无法化解。但是谨慎的李道长并未将此上奏天子。
皇帝看完后沉思了很久“这命理较硬,亲缘不遂,恐怕就是印证了萧阿婶的命数。哎,这可如何是好!”心下又对二十一娘多了一分不喜。但现在皇后身体状况逐渐稳定下来,对小女儿又十分喜爱与上心,所以皇帝并没表现出什么来。
现在唐军与吐谷浑正在作战,战况一时胶着,朝内请求撤军的呼声越来越大,其中以宰相魏征为首的文臣们一致请求班师回朝,好让百姓休养生息。主上近来正为此事烦恼,如今正是好时机,慕容伏允已经逃跑,只留下殿后的部分军队抵御唐军,马上就能取得胜利,主上怎么甘心就此撤兵。现在太上皇的身子也越来越不好,万一驾崩,国丧期间必须撤军,就会失去战机。所以目前要速战速决,尽快捉到伏允。想到这里,皇后急忙回了立政殿,并命人叫来太子承乾。
“儿臣拜见母后。”太子不多时就赶了过来,行礼后皇后便让他坐下来。
“高明,母亲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一事托付给你。”
“母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给儿臣,儿臣必将竭尽所能!”
皇后听后微微一笑,转头对旁边的侍女说“把小娘子抱过来吧。”
侍女福了福身子,转身进入内室,不多时便将小公主抱了出来,在皇后的示意下,递到太子怀里。太子接过小妹,只见小公主黑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盯着太子看了看,突然咧开嘴笑了。太子看了很惊喜,也很开心,不禁抱着她哄起来。
皇后看到这一幕,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太子说:“高明,你长大了,新妇子都迎娶进门了,咳咳…母亲有些事情也就不瞒着你了。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咳咳咳…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怎么会母后!母后肯定是多虑了,儿臣现在就去请孙道长给您诊断!”太子一听大惊, 不由得打断了皇后的话。
“高明…咳咳,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咳咳…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从前年起气疾发作,断断续续两三年了,一直未能痊愈,已经伤了根基,这是天意。母亲这辈子经历了大风大浪,如今已成为天下母,儿女成群,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咳咳,母亲现在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们几个孩子…”
“母后!”太子一着急,不禁哽咽起来。
皇后微笑着对他摆摆手“这是命数,无法抗拒,就算母亲不在了,也会在天上看着你们,守护着你们的。高明,你是大哥,咳咳,我想把你这些弟妹托付给你,母亲以后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这些弟妹。特别是你小妹,她出生时有些艰难,生辰八字也不是很好,你父皇对她有成见,认为是她害得母亲身体不好。其实母亲身体早就空虚了,和你小妹没什么关系,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母后…儿臣一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特别是小妹,我一定多加关心,母后放心,您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您还要抱嫡长孙呢!”
皇后听后十分动容,以前那个牵着她衣裙跟在她后面的小郎君,如今也成长为一个伟岸的男子了,做母亲的看到自己儿子如此优秀,自然十分高兴。皇后又与太子说了些家常话,一起逗了逗小娘子,这才让太子回去。太上皇最终没有挺过五月,大唐的开国皇帝于贞观九年五月底驾崩。国丧持续了很长时间,各种繁琐的礼仪和事项全部压在皇后身上,皇后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皇帝很是心疼皇后,下令让孩子们各自的保姆先看好孩子,不许再打扰皇后。皇后自知时日无多,暗中安排好了几个儿女的事情,特别是阿鹿,她不受父亲所喜,往后的日子会比较艰难,所以皇后安排自己的贴身尚宫郑月娘当作阿鹿的保姆。郑娘子出身河南荥阳郑氏,虽为旁支,但亦有高门娘子的风范。她年轻丧偶,此后便一直未嫁,贞观后进入宫中服侍皇后,皇后十分信任她,此次把幼女托付给她,就是希望郑娘子能够好好将小公主抚养长大,颇有托孤之意,其他几个子女皇后亦做好详细的安排。
命运无法改变,虽然皇帝和太子诚恳的祈求神明,并要大赦天下为皇后祈福,但死神终究带走了这位美丽贤明的皇后。贞观十年六月,皇后薨逝于立政殿,享年三十六岁。太宗十分悲痛,数月无法正常理政,每每想起爱妻便不能自已,无语凝噎。为了抒发自己的哀痛,皇帝亲自为皇后选好陵寝,并做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决定——与皇后同穴合葬。前朝帝后一般各有墓室,并不会同穴合葬,而皇帝却打破先例,不仅生前与皇后同寝,死后亦要同穴。随后在昭陵外修建陪宫,让宫人如生前一样侍候皇后,是为事死如事生。可惜做了再多也无法挽留爱妻的生命,主上日渐消沉下去。
几位小儿女这几天也哭的晕过去好几次,主上十分怜惜孩子们,心疼他们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也是为了追思亡妻,太宗又做出了另一件史无前例的事情——亲自抚养雉奴鸾鸾与兕子。而小娘子二十一娘,果然应了皇后的预感,主上将丧妻之痛迁怒到了二十一娘身上,丧仪一过就被皇帝给迁到长安城北的一处皇家园子里。
太子本想为小妹求情,奈何看到父亲十分悲痛,所以无法开口求情。在与太子妃苏令予商量过后,决定先暂时让小妹住到园子里,多派些宫人去服侍,待到皇帝走出伤痛后再徐徐图之。所以二十一娘虽然不在宫中长大,但是一应吃穿用度却与宫中的公主们一样,而且园子里规矩也少,二十一娘就这么无忧无虑地在这里长大。正文来了

我正躺在花园里的石头上,懒懒的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彩。云彩一会变一个模样,真是有趣,若是人也能像云彩一样飞起来多好呀,那样就可以飞到很多地方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从记事以来就住在这个园子里,从来没有去过外面,也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每次我问姨娘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外边看看,姨娘总是摸摸我的脑袋不说话。不过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虽然我出不去园子,但是园子里的生活还是很好的,不愁吃不愁穿,除了姨娘对我严厉点,其他的人都顺着我的性子,就比如现在,我躺在园子里一块大青石上,旁边放着玉露团和一碗冰酥酪,还有阿圆在给我打扇,真是太惬意了。当然这得瞒着姨娘,她总说这样很不成体统,没有皇家贵女的气度。不过就算我有了皇家贵女的气度又怎么样?反正我一直生活在园子里,也没人会在意我有没有气度。所以顶顶重要的就是要让自己过的开心点。想到这里,我又开心地拿了一个玉露团吃,嗯,真好吃!
吃饱喝足后,我带着阿圆偷偷溜了回去,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完成,得赶在明天姨娘检查前赶紧做完。虽然姨娘很宠溺我,但是在课业上对我很是严厉。不仅仅要我读书习字,还要我学习女工绘画,礼仪规矩。而且还要不时抽查我的学习成果,如果检查不合格,轻则抄书,重则打手板。所以为了我可怜的小爪爪,还是赶紧做功课要紧。
“哎呀,终于写完了,累死我了!”我扔下笔,毫无形象地往后一躺。这篇卫夫人字帖真是难临摹,虽然字体清秀,但是这种蝇头小楷写起来实在是累的手酸。
“慧娘,怎么又如此没有仪态!”不知何时姨娘进来了,看到我大大咧咧地躺在胡床上,不免又开始唠叨起来。
“哎呀姨娘,阿鹿刚刚做完功课累得慌嘛。姨娘你别生气,你看看阿鹿的字是不是又有长进了”
我赶紧起身,很狗腿地把写好的字拿给姨娘看。
“嗯,是比上个月有长进了,不过你这个字转折的地方有些拖泥带水,还不够干净整洁。你的母后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你也要多加努力才是。”
“嗯嗯,阿鹿知道了!先不说练字了,姨娘,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啊?我看到园子北边的马厩里来了几匹小马驹,我想学嘛!也让阿篱阿圆一起学,这样我们就可以打马球玩了。”
我抱着姨娘撒娇到。姨娘曾经给我讲过她年轻时打马球的经历,听的我心里痒痒的,一直缠着姨娘想要学。正好这几天园子北边的马厩里来了几匹温顺的小马驹,正适合我们几个小娘子骑,这种好机会我怎么会放过,所以我现在缠着姨娘,一定要让她答应教我。
“好好好,只要你乖乖的学规矩,我就教你骑马和打马球好不好?”
“太棒了姨娘!我一定好好学规矩,你可不要耍赖皮呀,我们拉钩!”我开心的抱着姨娘,缠着她和我拉钩上吊。
两天后,鉴于我一直乖乖的学习,姨娘兑现了她的诺言,带着我们几个来到了北边的空地上,早就有宫人给我们准备好了马鞍等用具。我挑了一匹栗色的小马驹,它用大大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我,十分可爱。我赶紧地让宫人扶我上马,学姨娘的样子拉着缰绳,仿佛我也可以纵马驰骋。姨娘怕我出危险,所以让小宦官在前面牵着笼头,慢慢的在空地上溜达。在溜达了几圈以后,我让小宦官松开笼头,自己小心翼翼地拉着缰绳往前走。所幸地是我这匹小马驹很温顺,十分平稳的走着。姨娘又教我如何上下马,如何加速前进,如何勒马停止。我十分认真的学习,没几天便可以在空地上小跑。果然骑马比学习规矩好玩多了。
春去秋来,我的马术越来越好了,阿篱阿圆她们几个年轻的小娘子也很努力地学习。终于在秋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可以学着玩玩马球了。这个比单纯的骑马要难多了,当然也要有趣多了,我们几个都很痴迷于这个活动,一遇到天气好的下午,就要出来打一场马球,这不今天我们又出来玩了起来。
随着我们技术不断提升,游戏也逐渐激烈起来,马球场上尘土飞扬,小娘子们英姿飒爽地骑着马驰骋,好不快活。
“哈哈,我又进了一个球,我们要赢了!”在我又击进一球后我不禁开心地大叫。
“真是不错,没想到几年不见,小阿鹿这么厉害了!”
突然场边响起了一位男子的赞叹声,我奇怪地回头看,发现一队奇怪的人站在场边看我们比赛,为首的是一位英俊的青年郎君,正微笑的看着我。接上楼
今年我大唐与吐蕃结盟,主上很是高兴。我趁机向他提出接阿鹿回来,这次他没有反对,不过……也没有明确表示同意”
“那殿下这次来接慧娘回去,该怎么向陛下交代呢?”
“我与太子妃商量过了,先将你们接回东宫,由太子妃教养她一段时间,一是教教她宫廷的规矩,二是让她适应适应宫廷生活。等到年节进宫朝贺时,由我和太子妃带着她进宫觐见陛下,毕竟是亲父女,血缘天性使然,到时候只要面圣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再求求情,主上应该会同意她回宫的。”
“这样也好,慧娘这孩子从小自由自在惯了,也是怪妾身的溺爱,她一向不喜遵循繁琐的规矩,妾身也怕她初入宫廷失了礼节,惹得主上厌恶。”两人又谈了会话,就各自回去安歇了。
虽然我是个不受宠的公主,还一直生活在园子里,但是我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园子里的宫人们和阿兄带来的仆役忙碌地收拾了一整天,才将所有细软器物收拾好。我偷偷问姨娘,是不是很多器物吃食都是我这位大阿兄送过来的。姨娘笑着摸摸我的脑袋,点点头道“是的,太子殿下很是疼惜你,怕你在园子里过的不好,总是给你送来好吃的好玩的。去年你想要骑马,我便给殿下写信,他没几天就送来了几匹小马。你要好好听你阿兄的话,别惹他生气。”我点点头,心下对我这位大哥有了一些感激与好感。第二天一早,我们便乘牛车往宫中出发,后面跟着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队,拉着我这么多年生活用物。走出园子的时候,我还是不禁湿润了眼眶,离开我生活多年的地方,让我十分的不舍。姨娘轻轻搂住我,让我依偎在她怀里“慧娘,别难过,不管在哪里姨娘都会陪着你的。”我嗯了一声,默默地依偎着姨娘,不在说话了。
随着车子的停止,我知道我们到了目的地。我挑开车帘往外看,看到巍峨的门阕上写着东宫二字。我不禁好奇的问“东宫?为什么我们来东宫呀?”
“慧娘,我们先在东宫安顿一下,你好好跟着太子妃学学宫中礼仪,别等到主上召见你失了礼”姨娘对我解释道。
好吧,东宫就东宫吧,东宫是阿兄的宫殿,有阿兄在,应该会比住在太极宫里舒服点。
进了东宫,我们从牛车上下来,换了步撵,宫人们带着我们去太子与太子妃的正殿——丽正殿。我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不知道我那位太子妃阿嫂会不会喜欢我。
到了丽正殿,宫人们进去通报,一会一位尚宫娘子出来将我们请进殿中。我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失了礼太子妃会厌恶我。正堂上太子与太子妃正等着我们到来。
“臣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殿下万福。”我紧张的连头都没有抬就直接跪地叩拜。
“小妹来了。快起来吧,过来让阿嫂看看。”我头顶上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说到。
我慢慢直起身来,抬头望向主位。主位上坐着我的大阿兄和一个美丽温柔的年轻娘子,想必这就是我的大嫂苏氏了。看到她温柔地对着我微笑,我心里仿佛一块石头落地了。我站起身子,提着裙子慢慢走向她,她也不催促我,就这么温柔地微笑着看着我。我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拉住我的手,仔细打量着我,突然笑着对阿兄说“真是个美丽的小娘子呀,大朗你看,她这双眼睛多像母后呀!”
“嗯,是挺像的,眉眼这块很像母后,但我看鼻子嘴巴倒长得像父皇。”
“嗯,确实是。阿鹿,你不要紧张,来,在阿嫂身边坐下。以后在东宫住就像以前在园子里就行。阿嫂家里也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小妹,看到你啊,阿嫂就想起了她,阿嫂疼你还来不及呢。有什么事找阿嫂,以后阿嫂护着你。”
“谢谢阿嫂,阿鹿知道了。”依偎在阿嫂身边,我乖巧的回答道。阿嫂身上很温暖,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觉十分亲切。我不禁好奇地想,母后在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温柔美丽呢?如果母后没有去世,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依偎在她的怀里?
“阿鹿真是太乖巧了,郑娘子,你把阿鹿教这么好,真是辛苦你了。”太子妃笑着对姨娘说,然后她摆摆手,让旁边坐着的一个小郎君过来“阿鹿你看,这个是你阿兄的长子,也是你的侄儿。快象儿,向你小姑母行礼”
“象儿拜见小姑姑,姑姑万福!”这个小郎君比我略小几岁,现下像个大人一样对着我行礼,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免礼免礼,象儿快起来吧”这个孩子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伸手把他扶起来,他起身后也忍不住对我笑了。
“看来这姑侄俩挺投缘,这样也好,以后你俩就一起作伴读书玩耍吧。”阿兄看到我俩傻傻的对着对方笑,高兴的说到。
“妾身看这个办法不错,正好他俩年纪相似,可以做个伴。这样吧阿鹿,你与象儿一通住在丽正殿后殿的暖阁中,这样阿嫂也好照应你。”说完太子妃便吩咐宫人去为我收拾寝宫,底下宫人不敢怠慢,赶紧去后殿布置。
我又陪着阿兄阿嫂说了半天话,用过午膳后这才回到自己的寝宫。象儿自告奋勇地给我带路,把我领到我的住处。殿内布置的很温馨舒适,我很是喜欢。象儿指了指我隔壁的屋子,告诉我那是他的住处,让我以后要常找他玩。我笑着答应他,并感谢他给我带路。姨娘和我从园子里带来的宫人也都安排好了,看得出太子妃是个贤惠能干的主母,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就这样,我在东宫住下,开始了我的新生活。转眼间我已经在东宫住了几个月了,阿嫂待我很好,事无巨细地照顾我,我也越来越喜欢她,每日做完功课就与象儿粘着阿嫂,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她。象儿与我也越来越亲密,虽说我俩名义上是姑侄,倒是越来越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了。阿兄每天忙着处理政务,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与阿嫂在一起,不过他很看重我们两人的功课,每天再忙也要检查一下我们的功课,稍有懈怠便要打我们手心。这不才来了几个月,我都被他打了四五回手板了。哼早知道他这么爱打人,我才不会跟着他回来。不过好在阿嫂脾气好,一般我俩淘气她只会温柔地教育我们。
自从来到东宫以后,我就一直听东宫的宫人们谈论宫外的趣事。她们说长安城是这个世上最繁华的城市了,特别是东西二市,汇集了天下各类货品,琳琅满目。而且西市还有很多高鼻深目的胡人胡姬,很是有趣。我听了以后十分想去看看,缠着阿兄带我出去。阿兄答应带我出去看看,但是他近来一直很忙碌,并没有抽出时间来带我出去。我听到东宫宫人们说着外边有趣的事情,心里直痒痒,决定不等阿兄了,自己溜出去看看。
我耐心等待了几天,终于等来了这黄道吉日——今天正好是初一,阿兄一大早就去了太极宫参加大朝会,按往常情况应该傍晚才会回来,而阿嫂今天召见各位贵家娘子,也没有时间管我们,只要我们傍晚前回来,就绝对不会露馅。所以今天一早我就换上了准备好的男子袍服,戴上幞头,穿上靴子,俨然一副少年郎君的装扮。然后带着李象,拿着前几天从阿嫂那里偷来的门籍符契,从东宫的侧门偷偷溜出去。侧门的侍卫并没有认出我们俩来,只当做是李象的伴读郎君,核验符契无误后便放我们出去了。
本来我把计划说给李象时他是拒绝的,但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并且以西市那家有名的胡饼店做诱惑他才答应下来——这小子绝对是个吃货。我俩出了门赶紧策马狂奔,生怕被别人发现,直到跑到平康坊附近才稍稍放缓脚步。
待到我们到达西市时我俩不禁傻了眼——西市大门紧紧关闭,空无一人。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我俩废了好大劲出来结果遇见西市歇业?
我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抓住一个路过的老丈询问道“丈人万福,敢问丈人西市今天为何没有开门营业?”
“哈哈哈,小郎君,一看你们就是从外地来的,不熟悉我们长安城。西市正午时分才会开放营业,你们来的太早了,去别处逛逛吧。”
好吧,原来东西市只有正午才会开门营业,我们俩只得去别处逛逛等待正午时分到来。好在西市旁边的布政坊有座很有名的火袄祠,我们便去那里消磨一下时间。也许是我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他们拜圣火,胡人们正在表演各种才艺——有表演唱歌跳舞的,有表演吹拉弹唱的,还有表演杂耍绝技的,好不热闹,我们正好可以大饱眼福。
待到正午时分,我们又重新回到西市门口,随着咚咚鼓鼓声的响起,西市大门开立,各个商家开始营业,一时间西市热闹非凡。不过看了一上午的圣火,我们饿的简直前胸贴后背,所以一进大门我俩就直冲那家胡饼店,在那里饱餐了一顿。这个胡饼虽然比不上宫中的食物精细,但别具一番风味,配上烤的滋滋响的羊肉,简直是人间美味。
“跟着阿姑出来真好!”象儿吃地满嘴流油,开心地对我说。
“那是当然,下午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你快点吃,我们多逛会。”
“嗯嗯!”说罢他把剩下的胡饼一把塞进嘴里。
吃饱喝足后,我们就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各家店铺。西市真是热闹非凡,货品琳琅满目,有绸缎衣帽肆,珠宝首饰行,胭脂花粉铺,骡马刀枪行、坟典书肆、各色酒楼食店、果子铺。街上还有杂耍百戏,真是太好玩了,我们开心地逛着,买了许多零食果子,一边吃一边玩,完全忘了时间。
日头西斜,西市的市鼓又响起,商人们开始忙着收拾货物,关闭店铺,看来西市要闭市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走吧象儿,我们该回去了,再晚点就要被你父王发现了。”我招呼李象道。
“阿姑…不好了…我们的马不见了!”李象一脸生无可恋对我说。
“什么?怎么回事?马呢?”
“可能刚刚我们逛的开心,把马忘在某家店铺门口了,然后就被人顺手牵走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宵禁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着急地大喊。完了,没有马我们肯定赶不上宵禁之前回去,这可怎么办是好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法在西市待着了,市署的小吏已经开始赶人净街,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坊外的街道上路人们形色匆匆,都着急赶在宵禁开始坊门关闭前回家,我们俩也加快脚步往东宫赶。
然而还是太晚了,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夜色降临,街道上除了我俩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第一次恨长安城为什么这么大,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东宫。我们俩贴着路边的坊墙行走,尽量不引起巡城士兵们的注意。
“阿姑,怎么办,父王肯定发现我们俩偷偷溜出来了,我们会不会被他打死啊?”李象哭丧着脸问我。
“嘘!小声点,你想把巡城的士兵引来吗!别想这么多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跟着阿姑出来就没有好事…”李象在我身后嘟嘟囔囔。
“唉我说你这小子真没良心,吃胡饼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还不是你没看好马我们俩才落到如此田地!”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阿姑你不也没注意到马被别人牵走了嘛,还来怨我…”
“……”
没看出来这小子气人的功夫也是了得。不过看在他垂头丧气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是不禁心软了。
“回去以后你父王问起来你就说被我硬拖出来的,不关你的事,听见没?”
“啊?这样不好吧?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被父王打死啊?”
“……”我觉得我早晚被他气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街上又过来一队士兵,我俩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边,等到马蹄声渐渐消失以后才出来。
“快点,我们赶紧穿过朱雀大街去,这街上巡逻的士兵太多了,赶紧走!”我拉着李象一溜小跑起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犯夜禁!”遭了,还是被巡逻队发现了!说话间已经有一队人马把我俩团团围住,我们已经插翅难逃了。
李象害怕得在我背后瑟瑟发抖,我也吓得够呛,被阿兄发现我俩只不过挨顿好打,现下被巡城武侯抓住,万一被主上知道我们犯夜禁,不仅我们两个要受到责罚,更是要连累到阿兄。
可能是看我们两人身上衣服比较华贵,坊丁武侯们并未直接对我们动手,为首的队正上前打量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二位是哪家郎君,姓甚名谁,可有通行文牒?”
“……”肯定没有啊,要不我们俩跑什么。
“哼!看来是没有通行文牒了。呀,这个还是一个小娘子!孤男寡女入夜以后还敢在街上行走,不是出逃私奔就是合伙作奸!来人,把这两人拿下带走。”队正一声令下,坊丁武侯们上前将我们抓住,不由分说地把我们扭送到了长安县县衙里。
这下可闹大了,阿兄救救我们!
“启禀杜参军,这二人入夜以后仍在街上行走,触犯宵禁”队正对值夜的法曹参军汇报到。
法曹可能见惯了这种事情,并不惊讶“你们二位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不知道入夜以后不能上街行走吗?算了,看在你二人年纪尚小,某就从轻发落了。来人,拖下去杖三十!”
“杜参军容禀!妾乃主上……妾乃东宫宫人,出门为贵人采买东西误了时辰,望参军明查!”我一时情急,差点说出真实身份来,急中生智想出这个主意来。
“东宫宫人?有何凭证?”杜参军看来并未相信我的话。
“妾有东宫门籍符契,望参军明鉴!”我赶紧把符契递上去。
杜参军仔细查看了符契,抬头看着我“看来娘子确为东宫宫人,不过夜犯宵禁,官民同罪!你们二人领罚后某再送你们回东宫处置。”
我的天哪,这个杜参军怎么如此不知变通!
“杜参军!我二人是东宫宫人,犯错后自有东宫发落,不劳烦杜参军处置!还请劳烦参军将我二人送回东宫!”我只能假借东宫权势来压他了。
“某所做之事均按律法所来,即便是太子殿下知道了,也绝不会怪罪于某。来人,行刑!”“参军且慢,门外有一位自称东宫内侍总管的人求见。”下面衙役禀报到。
太好了,阿兄派人来解救我们了。
“拜见杜参军,某是东宫内侍总管王均,受太子妃之命,特来参军这里领人回宫。”王总管将身份文凭递上后不慌不忙地说到。
“王总管,此二人夜犯宵禁,触犯律法,按律应由长安县县衙处置。总管今晚直接将人带走恐怕不妥。”
“某也知这样不妥,但这二位为太子妃心腹宫侍,某也是受太子妃之命前来领人,还望杜参军多多见谅不要为难某。”王均口气很温和,但言下之意很是坚定。
“那某只能遵命了,还请总管回去多多管教底下宫人,切不可再次触犯宵禁”杜参军虽然比较耿直,但也不是完全不知进退,既然太子妃亲自来要人,他还是很识趣地放了人。
经过一晚上地折腾,我们终于跟着王均出了县衙,县衙外早有牛车等候,我们跟着王均后面上了车。
“我说两位小殿下啊,你们真是太淘气了,偷偷溜出宫玩就算了,日落为什么不回宫啊?”一上车王均就开始唠叨开了。
“我们的马被人偷偷牵走了,这才误了时辰。先不说这个了,阿公是阿嫂派你来接我们的吗?阿兄知道这件事吗?”我紧张的问道。
“殿下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太子殿下派臣来接你们的。今天傍晚太子妃发现你们不见了可是吓坏了,急忙派人禀告了太子殿下,殿下断定你们去了西市,派臣来寻二位殿下,臣去西市时发现西市已经关闭,猜测二位殿下恐怕是违反宵禁被抓到县衙中,故才来县衙寻你们。多亏公主殿下机灵,说做是东宫宫人,否则闹将到主上那里,不但二位殿下受罚,太子殿下也会被追究管教不严之责”王均说完叹了口气。
“那阿兄他…是不是很生气…”
“那还用说!殿下吩咐二位殿下一回丽正殿就去书房侯着。”王均颇为同情地看着我们。
“……”
虽然我们俩祈祷车子慢一点再慢一点,但还是很快就回到了东宫,王均亲自将我们送到丽正殿书房。阿兄还没有过来,我们先在书房里等待。出于犯错后的自觉,我们俩乖乖地跪地反省。
我们等了好久还没见阿兄过来,跪得我的膝盖生疼,我心里一边希望阿兄早点过来,一边又希望阿兄永远不要过来。我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李象,发现他吓得瑟瑟发抖,我只得安慰他道“象儿,一会你父王来了你就按照我下午教你的说,你父王不会很为难你的。”
李象可怜兮兮的看了我一眼“阿姑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办吧…”
“……”
屋里静悄悄的,我们俩大气都不敢喘。跪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膝盖疼的像被千万根针扎一样,我偷偷挪动身体位置,好让一边膝盖能稍微放松点。
“殿下万福。”门外宫人说道。看来是阿兄过来了,我顿时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
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阿兄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口,手上还握着那把可怕的戒尺。
“父王”
“阿兄”
太子铁青着一张脸,十分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过。他走到我们面前,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刚想张嘴认错,突然阿兄一脚就把李象踢翻在地,李象痛得啊了一声,但看到他父王脸色铁青,赶紧又爬起来跪好。太子抬脚还要再踹,我赶紧抱住他腿拦了下来。
“阿兄!阿兄!你不要责罚象儿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吧!”
“不不不,父王!是儿臣求着姑姑带我出去的,都是儿臣的错,您罚儿臣吧!”李象居然把所有的错拦到了自己身上,没想到这小子平时常气我,关键时候还这么讲义气,让我很是感动。
“呵,没想到你们俩倒是姑侄情深啊?放心,你俩谁都跑不了!说!是谁出的主意!”
李象刚要张嘴,太子就打断了他“李象本王警告你,撒谎罪加一等,你们自己看着办!”
我们俩只好老老实实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不敢有一丝不实。
“哼!孤可真没想到慧珏竟然有如此能耐,竟敢偷取门籍符契私自出宫,还违反夜禁,真是好大的本事!”
“阿兄,阿兄我知道错了,阿鹿知错!”我不断的磕头认错,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出来。但阿兄并未理会我,反而转向李象。
“李象,看在你是从犯的份上,本王就从轻发落你,你给本王长长记性,再敢跟着你姑姑如此胡闹本王打断你的腿!伸手!”
李象吓得脸色苍白,但不敢违抗他父王的命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啪!戒尺带风抽了下来,狠狠地打在李象的手上,光听着声音就十分可怕。
“啊!”李象忍不住痛呼,手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你还有脸喊疼!给本王忍着!伸直手,敢缩手本王就把你拖出去打板子!”
“呜呜…儿臣知道了…呜呜…父王儿臣知错了,您饶了儿臣吧!呜呜呜…”李象实在是痛得忍不住了,呜咽起来。
太子冷哼一声,并未说话,但是手上的戒尺缺没有停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抽下来。李象不敢再大声呼痛,也不敢再缩手躲避,只好咬着嘴唇竭力克制自己,但还是抑制不住呜咽呻吟。他努力地将双手伸直,但是由于太痛了,胳膊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眼泪淌了一脸。
我吓得跪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一惨像。光听着声音就够骇人了,更别说我吓得跪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一惨像。光听着声音就够骇人了,更别说挨在身上可,这得有多痛啊!而且阿兄说这是从轻发落,那轮到我这个主犯岂不是更惨?我今天指定站着出不去这书房了。阿嫂啊,你快来救救我们吧!
太子大概打了三四十下,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李象白净的小手已经肿胀通红,有点地方甚至发紫了。“给本王滚回去好好反省,禁足两个个月!看你还敢不敢再犯!”
“是,儿臣遵命,呜呜……儿臣告退。”李象如蒙大赦地赶紧谢恩退下,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阿兄两个人了,这下轮到我了。
“阿兄,阿兄,阿鹿知道错了,您饶了阿鹿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停地磕头求饶。
“哼,饶了你?现在知道错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们俩连个随从都不带,也不怕人牙子把你们拐走?我今天要是轻饶你我就不叫李承乾!赶紧给本王滚过来,伸手!”
我不敢违抗兄长的命令,赶紧膝行到阿兄面前,伸出双手,咬紧下唇,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等着责罚到来。
啪!我还没反应过来戒尺便破风砸了下来。
“啊!”好疼啊,此刻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痛字了!比起这次来以前我挨的手板简直是太温柔了。我虽然咬着下唇,但还是没忍住低声痛呼出来,手也不自觉的往回缩。阿兄已经懒得管我喊不喊了,他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使出十分的力量,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手上,我的手上仿佛被开水烫过一样,又疼又烫又麻,疼的我两眼直发黑,双腿不自觉的踢蹬。
“阿兄,呜呜~我错了,啊!阿兄你饶了我吧!啊!哥!哥!求求你别打了!啊!”
可是阿兄并没有饶过我的意思,依然一下又一下地抽下来。我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板痕交错的地方已经发黑发紫,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破皮出血了。我的手简直就像放在热油里滚一样痛。
在阿兄发狠打了三十多下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用力把手抽了回来,赶紧吹了吹藏在了身后。
“你敢躲?”太子气极反笑,冷笑着看着我。
“阿兄,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疼的受不住了,呜呜呜…求求你别打了。”我跪在地上哀嚎,希望他能心软放过我。
“伸手!”太子完全没有心软的迹象,冷冷地对我说。
我哭着摇了摇头,实在是太痛了,再打下去我这双手恐怕得废了,所以我不顾阿兄的盛怒,坚决地把手藏在背后不伸出来。
“呵呵,你真是长本事了,我再说一遍,伸手!”
“呜呜…不要…阿兄不要…”我还是哭着摇头。
估计太子从小到大也没人敢这么违抗他的命令,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把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摔在了案几边上。我直接吓得无法动弹,还未挣扎着爬起来,就听见戒尺破风的声音。
啪地一声,戒尺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后背上。
“啊!”后背不比手心肉厚,打在背上简直就像直接砸在骨头上,仿佛要把我骨头打断一样。
太子已经被我气的失去了理智,发狠地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背上,我挣扎着想躲避,但他反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压在案几上无法动弹。我只能生生地挨着一下狠过一下的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开口求饶的力气也没有了。渐渐地我仿佛觉得板子打在身上也没有感觉了,脑袋沉沉的睁不开眼睛来。
“殿下!别打了!小妹已经没有哭声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事了!”
我耳边响起阿嫂的声音,想抬头看一眼阿嫂,可是头却沉得很,根本抬不起来。
太子听了太子妃的劝告,终于冷静下来,放开了我。我就像是离了水的鱼,伏在案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体不自觉的抽搐着。
“阿鹿你没事吧?”太子妃赶紧过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想对她说没事,可是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罢了罢了,阿予你带她先下去吧,派人去药藏局请个司医来给她看看。”太子对太子妃吩咐道,然后对我说“你也一样禁足两个月,好好反省过错,伤好了好好跟着你阿嫂学规矩,不许再乱跑了!”
“是…”我无力的回答道。
太子不再理会我,丢下戒尺转身走了。阿嫂忙命人将我抬回寝室去,另外派人去请司医,折腾了一晚上终于结束了。我被人昏昏沉沉地抬回了寝宫,恍惚间看到一群宫人围着我团团转,姨娘心疼地摸着眼泪。我本想告诉她不要担心,可是嗓子早就哭哑了,也没有力气说话。太子妃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问我身上还疼不疼,我艰难地摇了摇头。看到我虚弱的样子,她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不一会司医带着两个医女过来了,司医在屏风外面指挥着医女检察我的伤势如何。“估计我的后背已经肿胀不堪了吧”我自嘲地想到。医女检察完后阿圆赶紧为我盖上被子,随后召司医进来为我诊脉。他仔细真诊断后为我开了方子,让宫人们为我上药、煎药。
不一会宫人们便捧来了外伤药,阿圆上来要为我上药,但太子妃让她下去,她要亲自给我上药。我虚弱的趴在塌上,也无法阻止她,只能由着她照顾。太子妃细细地为我涂抹着伤药,药膏凉凉的,涂在肿胀的伤口上十分舒服。
“阿鹿…”太子妃哽咽的说到。
“怎么了阿嫂?”
“你以后可要好好听你阿兄的话,莫要再惹他生气了。阿嫂看到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心疼地很…”
“阿鹿知道了…阿嫂,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
“哎,我哪想到你阿兄下手这么重啊!本想着他稍稍罚你一下,让你长点教训,哪想到闹到如此地步,哎!”
“……”
“阿嫂,咳咳…以后你要早点来救救我啊!”
“你还想着以后再挨打呀?你呀你,就不能乖乖地不惹你阿兄生气吗?”太子妃扑哧一声笑了,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吐了吐舌头,心里却在吐槽“阿兄脾气这么不好,说不好以后常打我呢!”
我喝完司医开的药,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太子妃一直陪着我入睡才离开。
“她怎么样了”太子妃寝室中,太子还没有休息,一直在外间踱步,一看到太子妃回来,马上开口门道。
“已经服了药睡下了。殿下…”
“怎么了阿予?”
“殿下,你这次下手太重了,小妹今天差点就晕过去了……”太子妃幽怨的看了太子一眼。
“哎!我这不是气昏了头了么。哪想到那丫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受罚还反抗…好了阿予,这次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注意!”
“哎,你们真不愧是亲兄妹俩,一个想着以后挨打,一个想着以后打人。算了,时候不早了,殿下请早点歇息吧。”说罢宫人们便服侍着太子与太子妃安歇了。
第二天快到中午我才醒过来,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刚想起身就被后背的疼痛激醒了,一下子摔回到床上,本能地用手一撑,我的天哪,手上更疼!我这才想起昨晚的惨剧。我只能老老实实趴在床上,叫来阿圆伺候在一旁。
刚吃过午饭,李象就过来看我了,他一脸可怜的看着趴在床上的我。哼,果然从犯挨得罚就是轻,除了双手还红肿着,他已经可以如往常一样走动了,我还趴在床上养伤。不过他还算是有良心,陪着我聊了好一会,又说了些玩笑逗我开心。但是到了下午我却有些发热,一时间寝殿里又是请医人又是煎药,忙的一团乱。我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待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觉得口渴,刚想叫阿圆给我倒杯水喝,阿圆就给我递来水杯。我撑起身子,刚想伸手拿水杯,突然发现我的手肿胀不堪,完全无法握杯。阿圆细心地将水杯递到我的嘴边喂我喝水,我一饮而尽,然后想吩咐她再倒一杯,一回头发现喂我的根本不是阿圆,居然是太子,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阿鹿,你好点没有?”太子温和的问道
我想起昨晚他发怒的样子,不禁还有些后怕,怯怯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在生阿兄的气?”
我摇了摇头,昨天的事说到底是我的不对,虽然阿兄下手有些重,但也是我逃罚在先。只是昨天阿兄发怒的样子太可怕了,我还是心有余悸。
“还发烧吗?”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嗯,好多了,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我仍然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阿鹿,你在害怕我吗?”太子看出了我眼中的恐惧。
我点了点头“阿兄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我小声嘟囔着。
“那还不是你淘气!你不淘气阿兄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你知道你俩不见了你阿嫂有多害怕多着急吗?不是不让你出去玩,至少和我或者太子妃说一声,带着随从侍卫出去,你说你们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可能是看到我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没有再教训下去“不过阿兄也得向你道歉。对不起,阿鹿。昨晚我下手是有些重了,阿兄脾气比较暴躁,阿鹿你不要记恨阿兄。”
“阿兄…”
“你不要害怕我,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阿兄也是关心则乱,这才失了分寸。”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是太子,是大唐的储君,未来将会成为大唐的天子,尊贵无比,从来只有别人对他磕头认错的份儿。他是至高无上的储君,我虽然是他的妹妹,亦是他的臣下,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就算他打杀了我,按道理我也必须向他磕头谢恩。这么高傲的他现在居然这么温和的向我道歉。
“阿兄,是阿鹿不好,一时淘气闯了祸,阿鹿怎么会怪阿兄呢。”
毕竟他是我的兄长,是第一个接纳我的亲人,我们血脉相连,我怎么会怨恨他呢?
太子见我终于开口说话了,欣慰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是阿兄这段时间忙,没机会带你出去。以后太子见我终于开口说话了,欣慰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是阿兄这段时间忙,没机会带你出去。以后再想出门玩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或者你阿嫂一声,带好侍卫随从,风风光光地出去。”
“真的吗?”
“真的,不过一定要宵禁至少回来。”
“嗯嗯,阿兄你真好!”
“你呀你。”太子宠溺着说到。我在床上趴了五天才可以下地走动,期间李象每天都来陪着我,让我很是感动。虽然太子答应我以后可以出门玩,但也并未解除我的禁足,所以这两个月我和李象老老实实地待在丽正殿,安心读书习字。
可能是怕我们闷得慌,这天太子早早回来,给我们带回了几个教坊的乐人来。据太子说这事我们七叔元昌送给他的,但太子怕我们无聊,就把他们转送给我们,让乐人们给我们解闷。
这几个乐人各精通一样乐器,琴瑟琵琶样样都有,一起演奏很是好听。其中那个弹琵琶的乐人技艺最好,长得也白白净净,虽是个男子,却斯斯文文地,一说话就脸红,像是个害羞的小娘子似的。我十分喜欢他,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称心,并偷偷拜他为师,让他教我弹琵琶。据说太上皇和主上父子俩都弹得一手好琵琶,如果我也学会琵琶,主上会不会喜欢我一点?
不过因为有称心他们在,禁足剩下的日子过得有趣多了。
等到禁足结束,正好到了中秋佳节。太子与太子妃这几日正商量着怎样带我入宫拜见主上。我知道后很是紧张,一方面很怕面见主上,一方面也怕中秋过后我就要去宫内生活了。我已经适应了东宫的生活,太子妃和李象都对我很好,我一点也不想离开他们。所以宫中人人都开心地准备着过节,只有我一个人闷闷不乐。
这天太子回来的格外早,一回丽正殿便与太子妃在书房里谈事,很是反常。我正好与李象在院子里玩耍,看到他们反常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偷偷跟了上去。阿兄一进屋就开始大发脾气,摔了好多瓷器。我吓得躲在窗边,不敢出声。
“大朗,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慧珏的事吗?”太子妃柔声问道。
“青雀这个家伙,处处与我作对不说,连这次慧珏回宫的事他都下绊子!”太子愤恨地说到。
“魏王他这次做了什么?”
“哼!本来今天主上还问我慧珏近来在东宫的情况,我趁机为慧珏美言了几句,刚想提出中秋节带她入宫参加宫宴,哪想到青雀却突然张口说为母后祈福的佛像即将完工,希望主上能亲自去查验。主上一听就红了眼睛,连声夸赞青雀,说他在母后过世这么多年还能时时刻刻念想着她,是个孝顺的孩子。主上都这样说了,我怎么还提把慧珏带进宫参加宫宴的事情!青雀每次要挤兑我的时候都要抬出母后,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大孝子一样!”
“这么说送慧珏回宫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下了。大朗你消消气,既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再慢慢寻求机会。”太子妃宽慰道。
“哎!这个青雀,这些年愈发地不老实了,明里暗里地给我下绊子,真是愈发不能小觑了!”
后面的我就没有再听下去,只听到我不用进宫了我就开心地回到自己寝殿里。太好了,我现在既不用入宫赴宴也不用进宫生活了,开心地我晚膳都多吃了一碗饭。
到了中秋那天晚上,太子太子妃带着李象等孩子们去了宫中赴宴,我则独自留在东宫。姨娘听说我不能进宫以后很是难过,长吁短叹了好几天,而我则开心地不得了。我命人将今晚的晚饭摆在了庭院里,一边吃饭一边赏月,好不惬意,可比宫中官样的宴会好多了。虽说听阿兄的意思我的这位四哥哥不怎么喜欢我,也与阿兄不对付,所以才搅黄了我进宫的事。不过这次我还是得谢谢他,因为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东宫去太极宫生活。从去年开始,魏王就在洛阳大兴土木,于龙门山开凿佛窟,为母后追福。等到佛像即将完工,魏王又上奏请求主上查验。过完中秋后,主上携带着晋王等幼子幼女亲自前往龙门检验。主上看到魏王做的一切令他十分满意满意,大大夸奖了魏王一番,并命令中书侍郎岑文本撰文,起居郎褚遂良书写,刻发愿文《三龛记》于石碑之上,而阿兄作为太子则留守长安监国。
开始阿兄因着魏王献宠于主上很是生气,一直心情不好,东宫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服侍着,生怕出了差错。我和李象这段时间也老老实实地读书习字,不敢再淘气惹祸。后来随着太子监国事项越来越顺利,阿兄的眉头也就不再紧皱着了,只不过还如往常一般早出晚归,我们也着实松了口气。
这半年来我跟着称心学琵琶已经小有成绩,李象则学的是琴,我俩没事的时候会一起合奏弹着玩。近来东宫气氛紧张,我们为了给太子妃宽心,有时也会给她弹奏几曲解解闷。太子妃听后很是夸赞了一番,说我们很是体贴孝顺尊长,并说往后我们两个还可以在主上寿辰时为主上表演贺寿。我听后吐了吐舌头,心想主上都不愿让我入宫,我怎么为他演奏呢。
太子妃也把我们两个的孝顺讲给了太子听,所以今天太子一回东宫就把我们俩叫过来了。
“听太子妃说你们俩近来很是乖巧,还给她弹琴解闷是吗?。”阿兄和颜悦色地问我们。
我看到这几天来阿兄好不容易心情好点,赶紧狗腿地说到“是呀是呀,我们看阿嫂这几日比较劳累,所以才弹琴给她解解乏闷。”
“是嘛,真不错,今天也给阿兄弹奏弹奏吧。”太子懒懒的靠在凭几上,揉了揉眼睛,看得出他近来很是劳累。
我们赶紧拿出琴来,给太子弹奏了几曲比较悠扬舒缓的曲子,太子闭着眼睛,很是放松地靠着凭几。
几曲过后他突然开口到“嗯,技艺不错,跟着谁学习的?”
“阿兄你忘了,就你前几个月送我们的教坊乐人教的。对了阿兄,我给你说呀,那个弹琵琶的称心技艺很是了得,我这琵琶就是跟着他学的,阿兄要不要让他来弹奏几曲?”
“嗯,明天再说吧。对了象儿,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什么礼物,父王给你提前准备一下。”太子慈爱地对李象说到。
“父王,儿臣近来正在开弓学射,父王能送儿臣一张好弓吗?”
李象很是兴奋,他近来正跟着师父学射箭,正是兴头大的时候,很是向往他父王那把好弓,一直也想拥有自己的一把弓。
“嗯,没问题,你喜欢学射是好事,不过父王送你弓以后你可要好好练习,父王到时候可是会考校你的。”太子摸了摸李象的头说到。
“嗯嗯,儿臣一定好好练习,争取成为像阿翁和父王一样的神箭手!”李象兴奋抱住他父王的胳膊一个劲的摇。
我看着他们父子俩其乐融融的样子,内心十分羡慕,也有些失落。从记事以来,就没有人这么用心的为我庆生过。每年我的生辰,只有姨娘会给我煮一碗长寿面,贴身的侍女为我绣几个小玩意,我的亲阿耶从来就没有想起过来,也从未赏赐过东西下来。我黯然伤神,心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李象一样依偎在阿耶身边撒娇呢?
他们父子俩又腻了一会,太子便让李象先回去,但是却把我留了下来。
“阿鹿,你是不是有些不高兴?”
“啊…啊?不,不,我没有不高兴。”我还在想着他们父子俩父慈子孝的场面,一时有些走神。
“阿鹿…不是阿兄不想给你庆生…只是你生辰与母后是一天,宫中每年都要在那天为母后做生祭,阿兄也不好公然给你庆生…”太子有些愧疚的对我说。
我一时有些愕然,我居然和阿娘是一天生辰?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敢大张旗鼓地为我庆生。
“阿鹿,明年阿兄一定给你好好过个生辰。对了阿鹿,阿兄看你琵琶弹得着实不错,想安排你上元节入宫为主上演奏,你看意下如何?”
说实话我并不想入宫,但看到阿兄一直为我回宫筹划着,我也无法拒绝他。“阿鹿听阿兄的,但凭阿兄安排。”说完我对他拜了拜,感谢他一直为我着想。
“那就好,你这段时间多多练习一下。父皇也弹得一手好琵琶,到时候我们的小公主可不要出丑哦!”他笑着说到,还捏了捏我的脸蛋。
“知道了阿兄,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我很有自信的回答道,有称心教我,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当当当当,我打卡更新啦!这一章可是大戏,大家快来抢前排哦!为了实现我对阿兄的承诺,这些天我没事便拉着称心教我弹琵琶。称心不仅仅技艺精湛,也很懂得宽慰人,他看到我一反常态地练习,有些担忧我。
“殿下这几日为何如此刻苦练习?恕奴婢直言,技艺是要日积月累才能练成的,而非一蹴而就能达到的,殿下不必过于心急,慢慢来便好。”
“哎,称心你有所不知,阿兄安排我明年上元节要为主上演奏助兴,现如今已经冬月了,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我不想到时候丢了阿兄的颜面。”
“殿下不必担心,如今殿下技艺已然不错,再练习两月定然会更加优秀。弹琴讲究的是音由心生,殿下还是要放宽心,才能弹出好的曲子来。”
“谢谢你,称心,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心急了点。称心,没想到你不光琵琶弹得好,宽慰人也很有一套啊!”
“殿下过奖了,奴婢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算不得会宽慰人”
“哈哈哈,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我每次和你说话都觉得很轻松。对了称心,,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殿下请讲,奴婢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称心一本正经地叩拜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近来太子殿下整日案牍劳形,神色疲惫。我想请你去为他演奏琵琶,好舒缓一下太子殿下的心情。”
“殿下请放心,奴婢定当竭尽所能。”
我听从了称心的劝说,不再执着于此后确实进步了不少。就在我努力练习的时候,主上携带魏王晋王等人从东都回到长安,太子亲自出城门迎接。主上回宫后太子将监国期间的情况一一汇报给,主上听后很是满意,夸赞太子监国有方。至此太子在与魏王的斗争中扳回一局。魏王虽以为皇后祈福赢得主上好感,但此次监国展示出太子不俗的政治眼光与手腕,更加稳固了太子在主上心中不可捍卫的储君地位,也赢得了朝中大臣的赞许与支持,所以回城后魏王暂时老实了许多。

主上回宫后不久就到了李象的生辰,虽然李象年纪尚小,但作为太子世子,他的生辰还是很受太极宫与东宫的重视。生辰当天,李象一早便去正殿,叩谢太子与太子妃的养育之恩。太子送与他早就准备好的弓箭,太子妃则亲手为儿子缝制了一套胡服,方便儿子学习骑射。我作为小姑姑亦准备好了礼物——一块古玉打磨成的玉韘。我从书上看到说玉韘为商周时贵族男子开弓用的扳指,虽然现在不再流行,但还是很有美好寓意,正好他近来学习射箭,送此物正能用得上,而且亦是勉励他努力上进。
李象兴奋地拜谢父母的赏赐后,一时心痒难耐,便戴上玉韘拿起弓箭,去校场试手。太子正好也想考校一下儿子的射箭,便带领我们一起前往观看。李象刚学半年,已经有模有样地拉弓射箭,虽然准头嘛还有待提高,但已然有了基础的水平。太子看到后很是高兴,又慰勉他几句,鼓励他好好努力。正当我们在校场玩闹时,有宫人禀告说太极宫送来了生辰赏赐。主上赏赐非同小可,太子急忙带领我们来到正殿,摆香案开中门,恭恭敬敬地跪地迎接赏赐。听到内侍念着礼单上的物品,我不禁心里有些酸楚,主上连嫡长孙的生日都如此重视,却完全忽略我的生辰,看来我已然不得宠到此。不过今天是李象的好日子,我不能表现出来影响他。
经过这一番折腾,宫内宴会已经开始了。很多在京的皇室宗亲亲自来到东宫参加宴会,其中包括我很多的哥哥姐姐。看到宫人们一一通报他们的身份,我躲在角落里默默打量着他们,趁机认识一下我未曾谋面的兄姊。宫中未之官未出嫁的皇子公主都过来了,包括我的四阿兄魏王,九哥哥晋王,十六姐鸾鸾,十七姐李敏,十九姐兕子。我在一旁偷偷打量着他们,魏王比较富态,面若满月,袍服都已经快装不下他的肚子了,他身边跟着一个比李象略大的小郎君,可能是他的长子李欣。晋王还是个少年郎君,身材修长,容貌俊朗,倒不似魏王,反而更像太子一点。而十六娘则很是活泼,一来就听到她欢快的笑声,相比之下十九娘则安静一些,不过也很活泼开朗,拉着太子的手阿兄阿兄地叫着,哄得太子开心地把她抱在怀里。看来阿耶把他们照顾的都很好,一个个自信开朗地周旋在众人之间,不似我,人一多就紧张,畏缩在一旁不敢发声。
李象看出我有些紧张,偷偷捏了捏我的手,对着我笑了笑,鼓励我不要害怕。
宴会开始了,我寻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低着头安静地吃这东西,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今天主角是李象,他陪着太子太子妃坐在上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他们一家身上,说着一些寓意美好的话,果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酒席进行到一半,我实在是无聊得很,偷偷从侧门溜到园子里玩耍。我唤来阿圆她们几个,让她们陪我在大殿侧面的走廊上抽花签玩儿。
就在我们玩的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几个小娘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看来她们也是嫌这种官样的宴会烦闷,与我一样偷偷溜出来玩耍。还好我们坐在侧廊角落里,她们没有发现我们。不过她们的谈话却断断续续地传到我的耳边。
“十四娘你看世子又长高了些,长得越来越像他阿耶了。”
“可不是嘛,果然谁家的孩子像谁家,你看李欣长得就像四阿兄,脸也是圆圆的,胖胖的。”
“对了对了,你们今天看见二十一娘了吗?听说她都在东宫住了好长时间“对了对了,你们今天看见二十一娘了吗?听说她都在东宫住了好长时间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看见她出席呢!”听到她们提起我来,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是不是在角落里坐着的那个小娘子啊?看着像是她,啧啧,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呢。我本来以为中秋她就会入宫呢。”
“哼!父皇怎么会让她回宫,我看呀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十七娘,这活从何说起,她不是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园子里吗?”
“这种官面上的说辞你也信呀!阿姊不是我说你,你呀和贵妃娘子就是太老实,否则怎么会人家说啥你就信啥呢。我听我阿娘说,她命理不好,生而克母,母后就是因为她才仙逝的。父皇一怒之下把她关在园子里的,就是为了不让她这个灾星再祸害人呢!阿姊你可别和她多接触,说不定连你也染上霉运呢…”
我后面的话语没有再听进去,从听到我克死母后开始,我就怒血上头,失去了理智。我一直以为我是不受宠才去园子里的,怎么会是因为我克死阿娘,被阿耶关起来呢?一定是她们中伤我,我虽然不受宠,但也不能如此造我的谣啊!我气得捏起拳头,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发作。
“那太子殿下怎么又将她接回来呢?太子殿下不知道这件事吗?”
“太子殿下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听别人说,现今父皇过分宠爱四阿兄,惹得太子不快,兄弟俩明争暗斗了好久。父皇就斥责太子不睦手足,容不下兄弟姐妹,不似魏王孝顺尊长,疼爱弟妹。我猜想太子把二十一娘接回来,是想与魏王争宠,以显示他也是和睦手足之人…”
“嘘!十七娘你疯了,连太子你也敢编排猜测!小心惹祸上身!”
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什么叫为了讨好主上,什么为了与魏王争宠!难道我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吗?我怒火攻心,跳起来跑到十七公主跟前,一拳就打了下去。
十七公主没有防备,被我一拳打倒在地,怔怔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开始哭起来,陪在她身旁的小娘子们都吓得尖叫逃开,完全不敢拉我。我犹不解气,骑在她身上继续撕打她。她吓得不敢还手,只是一个劲的哭,哼!看她还敢不敢编排我和阿兄!就在我们在院子里闹起来的时候,早有宫人进去禀告了太子,太子赶紧出来查看情况。一出来就看见我骑在十七公主身上,不停地撕扯她,嘴里还嘟囔着“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李慧珏,你给我住手!”太子气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我正是怒气冲天的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别人的话,仍然与十七公主厮打在地上,其余小娘子们有的吓得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我们,有的吓得跑到一边。虽然十七公主比我年长几岁,但我这些年来也是常常跟着李象练习弓马骑射,手劲比一般闺中的小娘子大不少,所以就算她还手也是打不过我的。
“孤让你住手,你竟然敢违抗孤的命令!”太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我们跟前,一把把我从她身上提溜起来,扔在了一旁,我挣扎着起来还想打她,一旁的宫人们连忙拉住我。太子不再理会我,把十七公主扶了起来。十七公主发髻散乱,妆容被泪水糊了一脸,衣服也被我扯得皱皱巴巴的,现下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哭着,很是可怜。

“敏敏,不要哭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阿兄给你做主!”太子轻轻地哄着她道。
“阿兄…呜呜…我正和姐妹们在院子里透透气…呜呜…突然她就冲上来打我…呜呜”十七公主并不敢说她刚刚编排我们的话,只好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你胡说!明明是你胡说八道在先!你要是再敢编排我和阿兄,我就撕烂你的嘴!”
“****嘴!”太子怒喝一声,抬脚给了我一下,正好踢在我的大腿上,唔,好痛!“你***回书房反省,我一会再收拾你!你们这群**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拖下去!”宫人们不敢违背太子的命令,赶紧把我拉了下去。
一场好好的宴会就这么让我给毁了。
内侍宫人把我拉到太子的书房里,并在外边反锁了门,我就被彻底锁在了书房里。我的怒火还没有下去,仍然气的发抖,十分想把书房里的东西都扔出去。但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这是太子的书房,我要是敢在这里撒泼,那估计就别想要我的双腿了。
既然说是反省,那必然不能端坐在座塌上,不过我现在气还没有消下去,也并不想跪着,毕竟屋里也没人,跪给谁看呢,我就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双手抱膝靠在墙边,等着太子过来。
冬日天短,渐渐地日头西斜,估计参加宴会的人已经都回去了。不知道十七公主有没有回到宫中,主上有没有知道今天这场闹剧,也不知道我的命运将是如何。
屋里渐渐黑了下来,宫人们没敢进来点灯,我只好在黑暗中等待着。我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回想起中午的事来。难道我真的是命理不顺才被驱逐出宫的吗?难道我真的是一个不详的人,谁挨着我谁就会倒霉吗?那阿兄呢,他又为什么把我接回东宫来?
“殿下万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宫人们的声音,看来是太子过来了,我赶紧爬起来跪好,省的给自己再添一条罪过。
门锁被打开了,太子推门而入。宫人们赶紧进来把灯点上,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我眼睛一时有些不适应,赶紧眯起眼睛来。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太子已经现在我面前了,他正一脸怒气的看着我。
“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殴打你的姐姐,啊?李慧珏,本王是不是好久没收拾你你皮又痒了?”
“不是的阿兄,是十七公主先胡说八道的!我一时气不过才打她的!”
“她说什么了?”
“她,她说我生而克母,克死了母后,才被父皇关在园子里的!她还说我是灾星,谁碰到我谁就倒霉!呜呜…阿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是这么说的?”
“真的!她真是这么说的,我的侍女阿圆阿篱可以作证!我气不过才打她的!”
“她就算这么说你,你也不能冲上去打她!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你殴打长姐,罪不可赦!来人,拿戒尺来,本王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不许给后院通风报信,谁敢告诉太子妃,立即杖毙!”
宫人们不好违抗,连声称诺,赶紧下去准备刑具。我不敢相信得看着太子,他居然不给我做主,还要为了十七公主打我。
“阿兄!为什么要打我!明明是十七公主的错!阿兄你为什么向着她!”我边哭边问。
“你还有脸问?你作为妹妹殴打长姐,还有没有礼仪孝悌!就这打死你都不过分!十七公主颇受主上宠爱,你就这么把她打了,你怎么向主上交代?再者说十七娘还与魏王交好,东宫与魏王矛盾颇深,魏王一党正愁没机会诋毁我们,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
原来还是怕得罪主上和魏王,我突然想起来十七公主说的太子接我回东宫,是为了讨好主上,进而与魏王争斗,看来这是真的了,原来我的真心却换来了利用,这一刻我的心是那么的痛,故而不管不顾地对太子说:“阿兄也不必怕主上和魏王怪罪,阿兄要是觉得慧珏阻碍了你的前程,阿兄把慧珏再关到园子里就是了!”
太子一听此话脸色都黑了“你说什么!?”
我看到他脸色铁青,内心十分害怕,但还是继续说下去“阿兄不就是想借慧珏来讨好主上吗?慧珏无用,不受陛下宠爱,完不成阿兄对我的期望!慧珏也不想再作为棋子被人摆布!”
啪的一声,紧接着我的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
“真是反了你了!看来本王平时太惯着你了!”
“呜呜呜…又“呜呜呜…又不是我求着你把我从园子里接出来的,我还不如一直在园子里待着呢,呜呜……”
太子气的手都在发抖,他一把抓起宫人们捧上的戒尺,挥手就要打,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下,躲了过去。
“你好大的胆子!真是反了!你给本王过来!”

“呜呜呜…我不要…不用你管我,我要回园子里去…呜呜…”我边说边往后退,退到了墙边的书架旁。

太子拿着戒尺,一步一步朝我逼近,眼底里蓄着极大的怒火。我怕极了,边哭边喊道“你别过来!”并随手摸起书架上的一个物件朝他砸过去,太子一侧身就躲了过去,哐啷一声,一方精致的辟雍砚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下可闯大祸了,门外的宫人吓得跪了一地。太子冷冷的看着我“我看你还有多大的本事!”
我吓得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湿透了前襟。
“放肆!真是反了你了,竟敢谋害储君!”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来。
我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与太子身形容貌很是相像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一脸怒气地看着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上前揪住我的衣领,给了我一耳光。我整个人被横来的大力扇倒,额头眼角直撞地面,一时眼前天旋地转金星乱冒,耳畔轰鸣,鼻子一酸,血液流淌出来,这一巴掌可比刚刚太子给我的那一下重多了。
就在我还趴在地上眩晕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太子的声音“儿臣拜见父皇,父皇息怒。”
……
居然是主上!我今天肯定活不成了!
主上摆手让太子起身,然后坐在桌案后的座塌上,把那根戒尺掷我面前,冷冷地开口道“来人,去好好教教你们公主,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宫人们跪在地上,低着头问道“回…回陛下,打、打多少…”
“打到朕满意为止!”

宫人们不敢违抗圣旨,上来三个内侍,一个按住我的肩膀,一个按住我的脚踝,另有一个拿起戒尺,朝我身后抽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只有清脆的抽打声和我的呜咽声。还好是冬季,冬装阻隔了一部分疼痛,但板子一下一下不间断地抽在我身后还是很痛。
就这么打了有十来下,主上突然冷哼一声“东宫是少你们饭吃了还是怎么的?打的这么轻飘飘的!来人,把这个贱奴拖出去杖三十!再敢放水朕打断你们的腿!”
马上有两个内侍上来把掌刑的那个拖下去了,又换了另一个来重新行刑。这次宫人不敢再放水了,他用尽全力向我身后抽去。
“啊!”好疼啊!刚刚那十来下还没有这一下疼!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我的臀腿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在身后,我
忍受不过,想要挣扎,但奈何被人按地死死的,无法动弹。我已经哭喊的嗓子都哑了,但主上完全没有发慈悲放过我。
“啊!父皇,啊!儿臣知错了…啊!求您饶了儿臣吧!”我哭着向陛下求饶,陛下盯着我,冷哼一声,没有停下的意思。
“父皇,求您…”太子看不下去了,跪下为我求饶,但还未说完,陛下便打断了他“高明!这个孽障胆大包天,朕绝对不姑息!你休要为她求情!”
我忍受不住,只好咬着衣袖哭着,身体不住地发抖,继续挨着刑罚,身后痛的我恨不得将肉剜去才好。我泪眼朦胧地看着我的亲阿耶,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下令将我往死里打。我的鼻子还在不断的流血,混着眼泪淌了一脸,地上也有一小汪血水,真是好不凄惨。
就这么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我感觉我已经神情恍惚了,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父皇,求求您别打了,小妹晕过去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太子发现了我的情况,焦急地求着陛下。
“罢了!都住手吧!”陛下叹了口气,吩咐宫人道。宫人们如蒙大赦地停了下来。
“高明,这逆子太没规矩了,等她伤好了,送到宫内来,朕要好好管教管教她!”陛下吩咐完就起驾回宫了。亲爱的宝贝们,大家不喜欢楼楼和慧珏吗?请大家评论一下啊!楼楼这样和唱独角戏一样,好难过楼楼是后妈,拍的超狠呢楼楼比慧珏惨多了,楼楼今天拔了一颗水平阻生智齿,哭死了大家可怜可怜楼楼吧牙疼脸肿,今天就不更新了,明天再更吧,哭一会去刚刚又看了看新城公主的生平,真是令人唏嘘不已。虽然公主一生受尽宠爱,但却被卷入政治斗争中,痛失爱人,最后抑郁而终。兄长李治痛苦不已,以皇后之礼下葬,甚至还连累第二任丈夫全家被诛杀。虽然死后哀荣无双,但是这一辈子为太苦了,襁褓中丧母,少年丧父,青年丧偶,期间还经历了哥哥姐姐们一个个病逝,最后自己也郁郁而终,这么一比还不如少年夭折的兕子,好歹死在父亲兄长的怀中,没有经历过这么悲伤的事情。再次声明本文纯属虚构,与历史无关。但看到公主坎坷的身世,我觉得我给她安排的结局说不定好多了呢。再次心疼一下二凤长孙一家子,默哀。主上刚一走,太子便赶紧上前查看阿鹿的情况,只见阿鹿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左脸红肿不堪,鼻下挂着两道血迹,下唇被咬出一道血痕来,很是可怜。太子心疼不已,赶紧把她抱回寝殿,并急忙命令宫人去请医人。太子妃才得道消息,匆匆赶过来,一进门就看到阿鹿伏在睡床上,毫无生气,不禁红了眼眶。郑尚宫和阿圆她们都围在床边守护着阿鹿,一个个都掩面哭泣着。
“殿下!小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太子妃哽咽地问道,怜爱的抚摸着阿鹿的额头。
“哎,这丫头太过倔强了,她打了十七妹,还死不认错,我本想教训教训她,结果她朝我发起脾气来,正好被陛下看到,惹得陛下大发雷霆,这才…”
太子很是懊恼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朝阿鹿发火,为什么自己没有站在她那边为她做主,为什么主上发怒时自己没有拦下来!看到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妹妹,太子又心疼又后悔。
“阿鹿…”太子妃终究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启禀殿下,司医来了。”门外宫人赶紧禀报。
“快请进来!”
吴司医带着几位医女进来,正要行礼,被太子制止住“吴司医不必多礼,你快来看看公主的情况”
吴司医仔细地检察了慧娘的情况,又细细切了切脉,还好脉象比较平稳,没有性命之虞,只是一时疼痛冲心,气息不稳,才致昏厥。待诊断完后,太子与吴司医退到外间,医女上前查看伤口。几个医女小心翼翼地掀开衬裙,解开汗巾,退下底裤来,只见阿鹿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全无一点好处。太子妃一看小妹身后的惨状,顿时泣不成声。医女们仔细地清理伤口,敷上创药,盖上锦被
。随后吴司医根据医女的报告,为公主开药方,太子忙命宫人去煎药,一时间寝殿里忙乱一团。
待到药煎好送上来,太子将慧娘抱起来,让她半倚在自己怀里,太子妃亲自喂药。可是慧娘还是没有醒来,药喂进去倒是吐出了大半,太子又命人再次煎制,折腾了好几次终于把足量的药喂好喝下,这个时候都已经快四更天了。太子夫妇都没有去休息,一直陪着小妹,直到天刚刚明,在众人劝阻下,夫妇俩才回寝殿稍事休息。郑娘子和阿圆她们继续陪护着,一刻不敢放松。